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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答是:存在。不过我心目中的上帝也许并不是你心目中的上帝。让我来讲讲我 从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到如今虽然不彻底,但越来越倾向于相信有一个高于人类, 影响世界走向的超级力量存在的心里路程吧。 我从小在共产主义教育下长大,来美读书前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那时对宗教没有多少接触了解,也毫无兴趣去了解。出去游玩,最不爱看庙宇。如 去庙宇,同去游玩的伙伴不少会烧香许愿,那时非常年轻的我对此多少有些不屑一 顾,认为是迷信而已。 来美读书,去的是得克萨斯州一个西部小城。小城的宗教势力很强,教堂密布,每 隔几个街区就有一个,城里只要看上去象样醒目些的建筑必定是教堂。我到学校后 不久,当地一家主要由台湾留学生主办的Baptist教会为新到的中国留学生 办了一个捐助会。我读书时用的厨具全是在捐助会上挑来的。教会里的每个人都非 常和善友好,无条件地帮助每一位新到的留学生。这使我对基督教产生了好感。后 来发现越是虔诚的基督教徒,大多为人越是宽宏和善,越是乐于助人。从此树立了 基督教是一个有利于社会,有利于国家的宗教的信念。我很希望中国有一天能允许 基督教的自由传播。不明白为什么中国政府这么害怕基督教。我觉得基督教对中国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也许是治理国内普遍不讲道德,对弱势者缺少同情心,没有 精神支柱的良方。 不过,认为基督教是一个好宗教是一回事,而真正相信它却是另一回事。在得州读 书期间,我受邀参加过很多周日弥撒。有时在公园里也会被人抓住讲上帝。当年同 校的中国同学中有不少归依了基督教。我那时不要说归依基督教,就连上帝存在这 样一个概念都很难接受。记得我问了几个同在物理系的美国同学是否相信有上帝, 每个人都毫不犹豫地说相信。我房东老太太是一个非常有智慧有主见的退休教授, 也毫无疑问地相信上帝。不过她从不去教堂,是个民主党。这在共和党占大多数的 这个得州小城可不多见。她解释为何不去教堂的一席话对我很有启发:她相信每个 人可以自己和上帝直接沟通,而不需要通过教会和牧师。 工作后,结识了一位也是刚从学校毕业来加州的台湾籍好友。她出生于一个基督教 家庭。信仰对她来讲非常自然,很让我羡慕。她刚来,需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教会, 便鼓动我陪她一起去教会shopping.每当她去一个新的教会,我便陪她一 起去。这样去了不少教会的弥撒或团祈。结果她找到了一个她喜欢的教会,我却认 识到我没法归依任何宗教。 所以至今我仍然没有特定的宗教信仰。但是随着生活经历的增长,我渐渐相信这个 世界上很多事请的发生并不完全是随机的,相信人是有灵魂的,相信有一个高于人 类的上帝。人类在远古时就意识到这些,于是产生了各种宗教。不同的宗教是人类 对上帝的不同解释。我心目中的上帝是高于人类的一种形式,并不象基督教中的人 形,从天外注视人间。我的上帝从形式上可能更接近于穆斯林的安拉,没有形状。 它也许在天外,却又能随时穿行于人间。它并不设定每一件事的进程,但不时地这 拨动一下,那拨动一下,从而影响世界或个人的命运。我称我心目中的上帝为上帝, 而不称它为安拉,因为我的上帝与基督教中的上帝一样是一个博爱的上帝,而不是 穆斯林教中愤怒的安拉。 相信有一个博爱的上帝对我的最大帮助是不再觉得对自己周围的一切一定要有控制, 对一切事情一定要理解。而是想我做了最大的努力,做了我当时认为是正确的事, 如果事情的结果仍然不象我所希望的那样,那一定是有原因的。那怕不理解也能放 开,因为人类的力量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唯一力量,人类的智慧并不足以理解一切。 虽然相信有上帝了,可困难或紧张的时候,我仍然不能祈祷,不觉得能对上帝谈话。 有一位信天主教的韩国同事告诉我,他很年轻时是一个唯物论者,结婚后随妻子信 了天主教。十几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听到过上帝的声音,他每天的祈祷就是希望上 帝能给他一次感觉。我虽不归属任何宗教,却有过几次无法解释的感觉,正是这些 感觉使我相信这是来自上帝的护佑,从而相信有一个上帝。不过我觉得我的上帝并 不在意我对它的祈祷。当我在困难的时候试图把寄托转向上帝时,上帝从不回应我。 而上帝对我的护佑,总是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侯,以我意想不到的形式降临。而且 大多数时候,是在我回头看时,才意识到那些奇妙的转折。 所以我虽不信任何宗教,我也不祈祷,但我相信有一个护佑我护佑人类的上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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